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疤界

第四十七章

疤界 瑯沫 3041 2021-04-19 23:04:33

  第四十七章

  琉璃閣內(nèi),鬼噬骨烹著一壺茶,阿媚伴在他身邊,他終于揭下了那張伴隨了他半輩子的鬼魅面具。

  阿媚才看清他的臉,鬼噬骨今年四十歲,他身段高而修長,有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,唇上蓄胡,發(fā)濃須密,穿著一身休閑的長袍,體型勻稱,充滿王族的高貴氣度。他身材高大,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,雙眼細(xì)長,一雙劍眉,不怒自威,使人不敢直視去看。

  他的外貌粗獷豪雄,武功深不可測。他整個人散發(fā)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,如同天上降魔主,真所謂是人間關(guān)公。

  從南宮雲(yún)樓當(dāng)了閣主之位后,他便退下來,在這里過著閑散的日子,每日不是烹茶,就是飲酒,樂得逍遙。一步步看著南宮雲(yún)樓撕了與皇家的契約,又廢了琉璃閣鬼使戴鬼魅面具的規(guī)矩。他一直是知道的,但也無法插手,只能說上一句:“豎子離經(jīng)叛道,千萬不要毀了琉璃閣這么多年在江湖上的聲望才好,這樣我和他爹才能放心了……”

  阿媚也在一旁勸解著:“這南宮雲(yún)樓也算有些本事,你就不要再操心了……我們在這里耗了近一輩子,也該給自己松松綁了,我到覺得這樣也挺好……過一陣我也去跟那南宮雲(yún)樓辭去那乙位鬼使的差事,往后就陪著你下下棋,養(yǎng)養(yǎng)鳥,還可以從這里出去,好好感受一下尋常人家的生活……”。

  清河緊跟著眼前的癡漢,這個被叫做賈永杰的男子,一路提著酒壺,喝的醉醺醺的,踉踉蹌蹌的回了他的住所。

  他未曾注意到身后有人緊跟在他,他推開門,一進(jìn)門,倒頭就睡,屋中只有他一人,清河緊跟著他也進(jìn)了屋。卻未在屋中找到任何其他的人。

  清河此時換了一身夜行衣,臉上還戴著鬼魅面具,她見在這屋中找不到那齊小少爺,便決定硬來。

  醉漢睜開眼睛醒來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眼前有一張鬼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,他頓時虎軀一顫,屁滾尿流的從床上爬了起來,連連叫著救命,他跑到門口,卻硬生生地被清河拽了回來,“救命啊……救命啊……救命啊……”賈永杰撕心裂肺的喊著救命。

  清河冷冷的問道:“說,你藏在哪里了,快交出來,就饒你一命……”,賈永杰聽清河這么說,眼珠一轉(zhuǎn),有些不可思議,又有些尷尬,他不知道眼前這不人不鬼的東西,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他藏起來了那東西,難不成自己的行為,真是人神共憤,驚動了鬼神?他便不假思索的連連答應(yīng)道:“好的好的,饒命……我交出來……”。

  說著,他便領(lǐng)著清河,走到他床頭的柜子旁邊,清河以為他是不是把那齊小公子殺了,畢竟那床頭的柜子比較小。清河提劍指著他不可思議的問道:“你把他殺了?”說著便要去砍他,那賈永杰也摸不著頭腦,連連解釋道:“不是,我沒有……”說著便將那床頭的柜子給打開了,清河一看,那柜子里并不是什么齊小公子,反而是一個個花花綠綠的女人的肚兜,清河一時怒上心頭,“你個登徒浪子,竟敢戲弄于我……”,說著便一腳將那賈永杰踹飛,賈永杰連連求饒,他自然明白他這種行為是為人所不恥的,但也罪不至死。

  他連連求饒道:“我錯了,實在不行,我愿意將這些東西還給醉香樓的彩霞姑娘,還請繞我一命,以后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。清河見狀,氣不打一處來,直接拿劍去指著他的脖子威脅道: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,你要是再不說,你將那齊小少爺藏在哪里,我就一劍刺穿你的喉嚨……”這時這賈永杰哪里聽得懂這清河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
  這時,從外面又進(jìn)來一黑影,一把將那賈永杰從清河手中奪了去,然后又將清河給拽出了賈永杰家的院子。那賈永杰早被嚇破了膽,藏進(jìn)屋中,關(guān)了大門。

  清河拿劍去刺那人,那人趕緊將臉上的黑布扯去,說道:“是我……是我……月痕……”,清河將劍收了回去,問道:“你在這里作甚?還有,為什么要攔著我?”。

  月痕見清河發(fā)問,便毫不客氣地說道:“我看到你跟蹤這個酒鬼,怕他他有危險就跟著你了,還有啊,你能當(dāng)上這琉璃閣天干甲位鬼使,我敢打賭絕對是靠的蠻力,而不是智商……”聽到這里,清河的臉色已經(jīng)有些難看了,可惜夜里光線不好,月痕未曾看出,接著說道:“我去齊王府打探過消息,擄走齊小公子的人一定是個輕功極好的人,你再看看這個賈永杰那個樣子,手無縛雞之力,還天天飲酒作樂,那身體都虛成那樣了,那有點習(xí)武之人的樣子……”。

  清河聽罷覺得很有道理,面上卻又有些說不過去,便回道:“誰說我覺得他是擄走了齊小公子才如此,我是發(fā)現(xiàn)他癖好異常,特來教訓(xùn)一番……你莫要聒噪……”。說著便轉(zhuǎn)身要走,這時月痕還跟著她,十分得意的笑著,說道:“哈哈哈,還發(fā)現(xiàn)癖好異常,笑死我了,你就直接了當(dāng)?shù)母嬖V我,這整日你都在醉香樓攜琴伴曲,就想著空手將那擄走齊小公子的人,手到擒來,反而撲了個空,你實話實說,我喜歡誠實的姑娘……”。

  月痕正得意忘形,清河抬起手去打,卻被月痕一手抓住,繼續(xù)說道:“怎么,惱羞成怒了?”。清河也不掙扎,回答道:“你猜對了……”當(dāng)月痕失去警惕之時,清河一腳踩在他的腳上,疼的月痕子哇亂叫,清河早已甩手離去。

  清河回去后,細(xì)細(xì)想過,這月痕說的確實也是有道理的,琉璃閣的密探說的,那人曾在此處走動,但在這里這樣空等確實也不是個辦法。

  清河正一籌莫展,只見一名男子,一瘸一拐的走進(jìn)了醉香樓,徑直走向老鴇,他們不時的看向清河,老鴇還時不時指著在臺閣上彈琴的清河,那男子一手去捻他唇上那痦子上的一根胡須,一手舉著一個鳥籠,不時去逗那籠中的小鳥。此時雖說是秋末的光景,外面的風(fēng)都有些寒氣,可這醉香樓卻像被蒸籠蒸了似的,哧溜溜直冒熱浪,樓里煙香酒暖。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也都進(jìn)入了醉香樓,不是喝酒聽曲,就是來看醉香樓的姑娘。

  清河正想著那人和老鴇說些什么,他們便朝著清河走了過來。臨近了清河才看出,眼前這個裝扮成一個老頭,面相又奇丑無比的人就是月痕,他一派貴族老爺打扮,手中還拿著一個鳥籠,不緊不慢,走走停停。

  還是老鴇先開口:“清河姑娘,這位老爺要你單獨為他在雅間彈奏一曲……”,清河冷冷的回道:“我的規(guī)矩,只在大堂奏曲……”。這時那老鴇又一臉狡黠陪笑道:“哎呦,清河姑娘,這位老爺說了,價錢好商量,要多都沒有問題……”清河心下覺得好笑,不知這月痕又要搞什么新花樣,便答應(yīng)道:“好啊……”。

  看到清河答應(yīng)了,老鴇興高采烈的將月痕請到了雅間。清河提著琴,走了進(jìn)去,關(guān)上了門問道:“說吧,什么事?”。月痕一臉生無可戀道:“這你都看出來了,真是無趣……”??辞搴右?,他又馬上追了上去說道:“不是,你是真心覺得這里伙食不錯,要常住下來了嗎?我來呢,是想告訴你,我打探到一點蛛絲馬跡,昨日,我在隔壁的客棧內(nèi)遇到一個輕功極好的人,我一路尾隨,見他跑進(jìn)了一處庭院……你猜怎么著?”見清河認(rèn)真的聽著,月痕又賣起了關(guān)子,停了下來,去倒酒喝,喝完一杯,又示意清河,讓清河給他倒酒,清河無奈,便給他倒了酒,清河一臉期待的樣子問道:“然后呢?”

  月痕說道:“然后就不見了……”清河一時語塞,抱起琴就要走,月痕見她生氣,才上前攔住道:“我還沒說完呢……”清河便坐了下來,看他能說出什么來。

  “他一進(jìn)那處庭院,就不見了,但我在那里打探了許久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住著一位婦人,美顏動人,我還看到她背后紋著一條極為恐怖的紅蛇……當(dāng)時情況緊急,我怕暴露,就跑了出來……”。

  清河聽他說道這里就明白了,背上刺紋著一條紅蛇,那她應(yīng)該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刺客主——赤蛇?!捌婀?,赤蛇一向深居簡出,現(xiàn)已退出江湖,難得一見,我只聽閣主說過一次,你怎么會看到她的……背……”。

  聽清河這么問,月痕才面露難得回道:“當(dāng)時,正巧她在洗澡……我……我就看到背上那條紅蛇,我便,我便撤了,其他的的什么都沒有……”。說著月痕便結(jié)巴了起來,若不是事關(guān)緊急,他斷不會如此……

  清河一臉鄙夷的起身,推開門,只留月痕一人在身后苦口婆心的解釋。直到老鴇進(jìn)來,他才端坐,重新裝成他的貴族老爺?shù)哪印?p>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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