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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女巫的使用方法

第七十八章 洛麗塔的自白

關于女巫的使用方法 哦老佛爺 6909 2019-06-24 00:10:08

  得益于昨夜那場不大不小的雨,將這個本來有著些許硝煙氣息的鎮(zhèn)子,徹底洗刷干凈,無論是沾染了露珠的綠茵,還是遠處若隱若現的炊煙,都是那么的自然與安寧

  清晨的薄霧中,逐漸出現了兩個高大的身影,隨著而來的……是馬蹄鐵踐踏在土地上的聲音,原本躺在草垛上哼著歌的馬夫,連忙上前捏住韁繩,將兩位大人物的馬匹牽走

  “……”

  我對面前這棟不高不矮,也看不出來是個什么風格的大樓,迅速失去了興趣,大門還沒有打開,兩個站崗的士兵斜眼瞧了瞧我們,再次打起了盹,看樣子……是我來早了

  在大樓的門口,有一處小小的施粥棚,伙夫拿著不知道敲過什么,凹了一塊的湯勺,朝我們露出靦腆的笑容,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樣子,我扭頭看向另一個人,說道

  “這就是她們召開會議場所么?那邊還有早餐供應,眼鏡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飯的吧?……正好走的肚子餓了,走!我陪你再吃一點”

  戴著眼鏡的女巫小姐,拿著那本從不離手的書籍,安靜的跟在我身旁,今天天氣不錯……早餐的朝陽,就那樣照射在她那啤酒瓶底一樣厚的鏡片上,讓人看不清鏡片下的眼神

  不過……看她的反應,應該對施粥棚里的食物也有著興趣,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吞咽聲,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,一大早就能吃到,下屬準備好的專用早餐

  “好吧……雖然我確實有些餓,但洛麗塔,你會這樣說……該不會只是單純的自己想吃了吧?我的長官大人~?”

  對于她的抱怨,我權當是傲嬌心理在作祟了,我知道……對于像眼鏡這樣的妙齡少女來說,保持身材的要點之一,就是控制攝入的食物,但早餐還是要吃的

  苗條修長的身材,無論在那個世界,都是女性所追求的目標啊……還好我從希特拉那里逃了出來,光是那能夠勒死女巫的束腰,和讓人站不穩(wěn)的裙撐,就夠頭痛的了

  “怎么會呢!我只是想要當個關心戰(zhàn)友的好人罷了,不過不可否認的是,確實也有點餓……壯士兩兄弟的東西雖然好吃,但不怎么頂飽啊……”

  我擺了擺手,讓伙夫盛了兩碗過來,里面漂浮著的并不是記憶中的米粒,而是燕麥和黑麥的混合物,雖然賣相不怎么樣,但那香味是貨真價實的,啊……這粥真稀啊

  “我看……只是洛麗塔你吃的時候太迅速,導致消化的不完全,從而餓的速度也變得飛快而已,真是的……別把責任推到人家的頭上啊?”

  倆人一邊吐著槽,一邊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食物,說實話喝了和沒喝一樣,肚子里面一點感覺都沒有,看伙夫那誠惶誠恐的樣子,生怕我們兩個會刁難他似的

  放心好了,除非你小子貪污了原本用來熬粥的糧食,不然我們是不會怎么樣的……會議想得倒挺周到,來的早了還包一頓早餐,在這戰(zhàn)亂當中,一口寶貴的熱食,是多么的令人愜意啊

  不久之后,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幾個女巫出現,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馬上的顛簸,貪圖安逸的她們……乘著征用來的馬車,前呼后擁的帶了一大幫人,讓原本冷清的門口,頓時變得嘈雜起來

  后來……我弄明白了一件事,門口的施粥棚,是為了彰顯王政軍隊的仁慈而開設的,施舍對象都是難民和流離失所之人,我和眼鏡都為了這件事感到內疚,并且約定把它爛在心底

  “最近的會開的還真是頻繁,讓我看看……女巫的確不少,看軍銜也都不低,也不知道~有幾個是世界蛇出身的?”

  我其實一開始是不想來的,因為這個會議的負責人和召開者,對我懷有莫名其妙的惡意,那個叫做芙蘿拉的女巫,還有她背后那個第二家族道格拉斯……都是麻煩的代名詞

  但之前的會議,就是眼鏡代替我去的,老是讓人家代替,也不太好意思……畢竟我又不是那種兩手一甩,啥都不管的人,現在手下才這么幾個,還沒有到遙控指揮的時候

  感覺好像被眼鏡從背后瞪了一眼,啊……是我的錯覺吧,眼鏡又不是娜塔莎,不是哪個女巫,都有讀心術這種bug能力,看她那難過的模樣,之前肯定沒少被這些人穿小鞋

  軍團征用了這個城鎮(zhèn)原本的市政廳,用來當做軍團總部的駐地,女巫們的例會也在這邊召開,看了看周圍的人們,感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,奇怪……我那些世界蛇的同僚們呢?

  “洛麗塔長官,世界蛇出身的女巫一般都在后方整訓,而我們新編第二十六兵團里面,大部分都是地方抽調的預備役女巫,您是個特殊的個例……”

  對于眼鏡的回答,我點了點頭……能感覺的出來,自己和這里的格格不入,因為之前的昏迷,我錯過了于其他女巫建立關系的黃金時段,現在再想融入她們的圈子,已經不是件簡單的事情

  她們和自己熟悉的人交談著,在一雙雙目光之下,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話題,而我的周圍,沒有融入圈子的疏離感,在此展露無遺,竟然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片……空白的區(qū)域

  “我……這還是第一次親自出席會議,之前都讓眼鏡你一個人頂著,還真是不好意思,這是之前的常態(tài)嗎?”

  環(huán)視了一眼周圍,人人都擺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,我沒有看到哪怕一雙……友善的目光,這些應該都是受那位的影響,對洛麗塔抱有偏見之人,就像世界蛇里的派閥一樣

 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情況,我知道……任何人類組織內部,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情況發(fā)生,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軍隊啊?在外部的威脅之下,你們還能有這種閑情逸致,爭來斗去的嗎?

  如果說……是世界蛇里那幫整日閑的沒事做,沒法通過正常渠道,揮灑青春的女巫的話,我倒覺得沒什么奇怪的,但這里是戰(zhàn)場,你們就不能好好想想,接下去應該怎么打嗎?

  “抱歉,長官閣下……這是我的職責,至于是不是常態(tài)……我沒能影響到會議里的形勢,芙蘿拉議長對我們大隊,并不是那么的友好……”

  面對這種局面,眼鏡看起來有些自責,但我知道……這并不是她的錯,拍了拍她的肩膀,既然已經如此,我們只能去面對了,那個陰冷的早晨,我還記得很清楚吶

  想要當一個純粹的軍人,還真是不容易,我不知道女巫會議這種制度正確與否,它確實容易造成內部的不和,但這種可控的不和……也許正是上頭某些人所需要的呢?

  沒有人想要再來一次革命了,歌莉婭人為了自由與平等,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,為了杜絕某個軍事強人出現,并且對部隊擁有絕對的影響力,所以搞多方制衡嗎?啊,我大概了解了……

  “既然~我們已經是傳說中的少數派了,就拿出少數派的樣子來,瞧……門開了,就讓我……來當那所謂的第一個吧!”

  ……

  那兩個衛(wèi)兵一改之前的懈怠,將沉重的木質大門緩緩推開,不遠處的鐘樓也傳來悠揚的鐘聲,提醒著所有人將要發(fā)生的事情,而那些帶著鍋碗瓢盆的人們,也開始出現在這里

  在絕大部分人的視線下,我第一個邁開了腿,衛(wèi)兵們開始叫罵著,驅散圍觀群眾和那些流民,以圖給高貴的女巫讓出一條道路,不讓那些骯臟的家伙們,臟了女巫的雙眼

  有經驗的流民,會飛快的跑到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,然后眼巴巴的看著那個大鐵皮桶,眼中充滿了渴望,他們就像即將沖刺的運動員一樣,保持著可以隨時第一個飛奔到施粥棚的姿勢

  而頭一回來的流民,還戀戀不舍的待在施粥棚那邊,久久不愿離去,因為那鐵桶里面的食物,對他們來說寶貴無比,可以讓一家人不至于餓死街頭,而等待他們的……是衛(wèi)兵的鞭子和槍托

  大部分女巫,都不會喜歡這些粗魯的流民,不免會露出鄙夷不屑的態(tài)度,她們掩著自己的口鼻,以免和他們呼吸到相同的空氣,衛(wèi)兵在看到女巫的表情后,手中的動作也變得更加迅速了

  此時此刻,在這個并不宏偉的市政廳面前,一副生動形象的畫面呈現了出來,作為上位者的女巫,身為上位者工具的衛(wèi)兵,還有為數眾多的下位們……也就是那些流民,就像一個縮小的歌莉婭

  法律賦予她們比貴族更加高貴的身份,也容易讓人迷失了自己的初心,歌莉婭絕大部分的女巫,都出身與和這些流民一樣的勞苦大眾,但一夜翻身之后,許多人就不再承認自己的出身

  女巫權利法案的本質,是為了保護自中世紀以來,一直受到歧視和壓迫的弱勢者,令女巫免于恐懼和死亡,但到了文明的現在,卻成了女巫高人一等的最佳憑證,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

  只有少數人……對那些饑腸轆轆的可憐人,抱以同情的心理,那是因為她們不久前也和這些人一樣,她們的父母兄弟,也都是這樣的人,但這份同情……到底能保持多久呢?

  “……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,在哪來著?哦……我想起來了,是王都那次……”

  這一切……和當初在王都伊利亞街頭看到的景象,似乎可以直接重合起來,坐在馬車上,穿戴考究禮服的資本家和貴族,帶著自己同樣穿著精美的孩子,在執(zhí)事們的代理下,出入各種高端的寓所

  而和資本家同時出現的,是從小到大都在街邊煤灰里,沒別處可待的貧民孩子,和他們的父母一樣,身上裹著破爛的麻布,呼吸著王都滿是陰霾的空氣,他們可沒錢買干凈的口罩

  貧民窟的孩子們,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,可以讓他們無憂無慮的去玩耍,而這些衣著華麗的大人,對此卻不屑一顧,仿佛那只是幾顆不起眼的雜草,他們發(fā)善心的方式,就是請孩子們給自己清煙囪

  王都的輝煌……可真是骯臟啊……與之相對的,那個便宜父親……伯爵大人治下的希特拉伯國,就像是個田園牧歌的烏托邦,對于自己的領民,伯爵從未虧待過他們,也吸引著來自全國的人

  無論是當初收留國內的流民,還是后來積極參與王政的海外擴張,以及在這場戰(zhàn)爭之中,保持著可貴宗教和平的地位,這一切的一切……都讓希特拉成為,一片充滿希望的熱土

  我現在有個猜想,希特拉的那位伯爵大人,為何遲遲不肯讓希特拉伯國,進行王都那樣的大規(guī)模工業(yè)化?難道說,擁有龐大產業(yè)的希特拉伯爵,他不愿意讓自己的家鄉(xiāng)流血嗎?

  伯爵大人的真實想法,洛麗塔本人都不一定清楚,而我這個穿越過來的異鄉(xiāng)人,就更加沒法知道了,他真的對他所統(tǒng)治的人們……心懷善意嗎?

  這個問題……恐怕只有伯爵大人自己,才能知曉了……

  “……是洛麗塔嗎……?你是……有什么話想說?想說就說吧,我會充當你忠實的聽眾的”

  正當我慶幸自己,沒有穿越到那些可憐孩子身上之時,已經挺長時沒有動靜的識海中,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聲音,在風平浪靜的識海中,掀起一股詭秘莫測的風暴

  那是屬于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訊息,是洛麗塔·伍爾斯特的意志,聽起來似乎并沒有往日那么精神,難道又出了什么事?已經昏迷過一次的我,這回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

  “……嗯,是我……端冉先生,請原諒我的失禮,就在剛剛,我在你的記憶當中,發(fā)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~”

  洛麗塔用頗具玩味的語氣,說著讓我心驚膽戰(zhàn)的話,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令人知道的事情,我只是區(qū)區(qū)一介凡人,自然也不能例外,她……究竟知道了些什么?

  “別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,我現在可沒辦法讓你社會性死亡,倒不如說,你要是頂著我的臉讓人知道你的那些破事,我會第一個和你拼命?”

  在心中的那片黑暗中,洛麗塔的身軀逐漸浮現出來,她帶著略顯倦怠的神情,身上穿著簡單的睡衣,似乎能直接看到我……手中有一本打開了的書籍,那應該象征著記憶的痕跡

  在一開始的時候,那件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現代化睡衣,吸引了我絕大部分注意力,這一定又是,來自那個世界的產物,好吧……這是她的自由,我成功歸化了一名異世界貴族?

  “本來人家睡得好好的,結果讓一個整天多愁善感的家伙,給直接煩醒了,你要知道……你的情緒也能直接影響到,在你靈魂中寄宿的我們?”

  原來的我的錯嗎?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,還真是令人頭大,這是人類很難涉足的未知領域,她們作為寄宿其中的房客,還真需要適應,和房東同居一室的生活

  “罷了~我也不是嗜睡之人,這點小事就讓它過去,你曾經擁有過一個身份,并且為止投入了熱情和時間,但這個身份……令你飽嘗孤獨的滋味,沒有人能和你一起前行”

  黑暗當中的洛麗塔,仿佛講故事一般,開始緩慢的泛起手中那本書籍,指尖劃過一個又一個的字符,那其中蘊含著的記憶與情感,逐漸被她從某人記憶深處里,緩慢發(fā)掘出來

  “你曾無數次的在網絡上找尋,最后卻一無所獲,另一個半球的半島國家,在他們首都傳來的每一個消息,曾經令你魂牽夢繞,你為之喜悅,為止著迷,為止贊嘆!”

  隨著她的話語,那一樁樁一幕幕的畫面,就像電影一樣回放在我面前,那是第一次接觸的自己,帶著少年的稚嫩待在電腦面前,享受著每一次操作帶來的快樂,那是?

  “直到后來,因為學習……或是因為別的什么,你覺得你自己成長了,不再需要那些來陪你了,你甚至覺得它令你失去群體的青睞,變成一個只能獨自享受孤獨的路人?”

  那本書快要翻完了……我也意識到洛麗塔說的,究竟是些什么了,那是個不怎么美好的年紀,在那段時光當中,我為數不多的快樂,可能……就來源與那個事物,那……

  “沒錯,回想起來吧?你難道真的忘記了?還是你壓根就不想承認那段過去?很好……你想著逃避,并且這樣做了,這也沒辦法,畢竟這是人之常情,但是……”

  她……帶著審判一般的語氣,向我逼壓而來,我覺得我似乎喘不上氣了,空洞的眼眸中,只能看到洛麗塔那能洞察一切的雙眼,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,朱唇輕啟

  “不要?。〔灰僮屛一叵肫鹉嵌委偪竦娜兆恿?!不要說了……我不愿意承認那是我做的,我怎么可能會那么的……那么的……那個時候的我,簡直是……”

  原本一直沒法開口的我,突然獲得了發(fā)言的能力,但我蒼白無力的話語,并不能讓洛麗塔改變即將到來的發(fā)言,她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,高高在上的看著我,就像一個真正的勝利者

  “我會讓你回想起來的,你這個徹底的……瘋狂的……毫無底線的……令人發(fā)指的,渾身充滿了罪惡,手里滿是血腥的P社玩家!”

  “我錯了!我不應該在黑網吧里,和小學生搶機子上網,還順了哥們一包辣條……我有罪,我對不起國家,對不起爸媽,對不起組織多年的栽培……我……嗯?”

  ……

  怎么說呢?當時雙方大概都挺驚訝的,驚訝完之后就是各種尷尬了,當然……尷尬的從來都只有我一個人而已,誰讓我的記憶都快變成她們倆的課外讀物了,沒法反抗呢

  “你……居然還做過這種事……啊~我看錯你了,端冉先生,沒想到您還是這樣的人呢”

  從洛麗塔面無表情的樣子中,我無法看出她現在想的是什么,不過她所說的P社游戲……沒錯,我承認我玩過,在游戲當中,我做過很多在現實里不可能辦到的事情……那真是沒法說出口啊

  可是,那又怎么樣?我依然是個五講四美又紅又專,為祖國編程事業(yè)添磚加瓦的好少年!擁有先進思想和堅定信念的我,又豈會被區(qū)區(qū)游戲所影響?

  “咳咳……那時候年輕不懂事,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吧,洛麗塔小姐,既然您發(fā)現了我P社玩家這個身份,那么……有何賜教嗎?”

  既然只是這件事的話,那我倒是有恃無恐起來,游戲里犯的惡,又不能當真的,哪個P社玩家還沒有被槍斃過幾次呢?看著面前漂亮的異界少女,我不爭氣的笑了起來

  “賜教到說不上,只是我也有些想法,需要一吐為快,在這方面上,我們倆到真挺像的,我年輕的時候,也喜歡瞎想來著……”

  看著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洛麗塔,說仿佛青春已然逝去的話,我莫名有些感觸……生在貴族家中,她何時膽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?身不由己的人,又怎么會快樂的起來呢?

  “你在光明的中世紀中,完美貫徹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,我女兒的女兒還是我的女兒這種做法,并且導致自己的惡名從愛爾蘭到契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~”

  “到科技落后的文藝復興時代,你熱衷于收狗,吊死威尼斯總督,燒地……開各種倒車,放著好好的歐洲人不當,整天想著當酋長……”

  “到后來,維多利亞時期,你秉持著帝國主義精神,四處擴張殖民地,開口就是割曹州,開毒氣鎮(zhèn)壓反抗你的人,四處攪動風云,只因為你是英國或者美國……”

  “而最后,你為了獲得最終的勝利,不惜榨干自己國內所有的人力,走第三條道路,將世界碾碎在你的戰(zhàn)車之下,運氣不好的話……sol3就會變成死寂星球,我說的對嗎?”

  我點了點頭,對于她的提問,我回答的很干脆,因為這是P社玩家的正常操作,我相信對這些游戲有了解的人,都知道我在說些什么,可她接下來的話,就令人沒法再笑得出來了

  “好,你承認了這些……那么,我換一種說法,看看你還能不能接受?”

  她似乎清了清嗓子,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錯覺,接下來的話語,牽動了我口中最細微的心弦,那也許也是我一直以來不愿意去回想的,隱藏在心底里的罪惡吧

  “在中世紀,為了家族的延續(xù)和領地的擴張,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暗殺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,包括和你多年來相濡以沫的妻子,亦或是你的兄弟姐妹……”

  “為了版圖的美觀,或者是閑著也是閑著,以及人力池滿了不得不打這種理由,你就可以毫不猶豫的開啟戰(zhàn)端,占領……掠奪……死亡,把年輕人送往戰(zhàn)場,制造仇恨和哀傷”

  “三十年戰(zhàn)爭中,為了維護國家的穩(wěn)定,以及安撫愚昧無知的群眾,你選擇了狩獵女巫的選項,看著那綠色的減叛亂,你很高興……可在那背后,多少無辜的女巫死于迫害和仇殺?”

  “民族主義興起的時代,你為了滿足國內人民的需求,將苦難帶給了國外的人們,機槍……毒氣,一片又一片的軀殼,倒在你的槍口前,直到最后,每個國家和民族,都陷入瘋狂……”

  “至于那場最后的戰(zhàn)爭,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,只是一場純粹的戰(zhàn)爭而已,人性的光輝被徹底遮掩起來,世界是你的舞臺,人力只是數字,無論你做什么都可以,只要能過獲得那勝利……

  “戰(zhàn)爭之后,無論是敵國還是本土,都不免一片哀嚎,至于更久之后的星際時代,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出來的了,但弒殺蜂群和鐵心滅絕者的存在,不正說明了悲劇仍在上演么?”

  說了這么多,我已經明白,洛麗塔說這些話的目的,她將那些真實的東西,一樣一樣的從游戲當中剝離出來,毫無美化和粉飾,就像戰(zhàn)爭的本質一樣,冰冷而又殘酷

  我對此啞口無言,她說的沒錯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十惡不赦用來形容我,的確算是輕了,但那是游戲?。坑螒虿痪褪怯脕?,在虛擬當中尋找真實感的東西嗎?

  “我問你,你承認嗎?你這滿腦子想著填色的P社玩家?在游戲當中,你可以做到這些……可為什么到現實當中,你就變得畏手畏腳起來了?”

  “你究竟在乎著什么?害怕著什么?我們這個世界,對你來說不過也只是一場夢,或者是另一個游戲,而我們這些人,也只是你眼中的NPC而已,不是么?”

  “在最開始你毫無力量的時候,是什么驅動你探索法學?并且研發(fā)出魔導步槍的?金錢……?利益……?權利……?回答我……卑鄙的異鄉(xiāng)人?”

  ……

  這還用說,那是因為,無論是洛麗塔你,還是我面前的這些,以及生活在這世界上的千千萬萬個……那可不是程序生成的數據,而是活生生的人啊……

  “我明白了,我從一開始,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!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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