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(yǎng)蠱?入秦?
“也就是說,你的丈夫聽信了那道長的話,錯殺了你?那么…你又是如何跑到這畫里?”千沐發(fā)問道。
“大概是執(zhí)念吧…”那女子如是說道,接著問道“這間屋子被下了封印,旁人一般進不來,而你又是如何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
“我?只是無意間看到了,就走進來了,然后好死不死的碰了碰桌上的流云簪,之后就到了這里,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…”千沐有些無奈道。
‘夢嵐’看著她,有些疑惑,同時伸出手指尖凝結起寒氣向千沐探去,因沒有任何殺氣,千沐并沒有采取行動。
“你體內(nèi)蘊藏了一股上古之力,與我血衣堡的秘術相互抵觸,可能是因為這個,兩者發(fā)生共鳴,你才會找到這兒吧”夢嵐收了手揉了揉眉心說道。
“那這兩種力量可否同時修煉?”千沐問道。
“可以是可以,不過必須有至純的氣息,否則…”夢嵐說著搖了搖頭,“時至今日還未曾聽說有能和血堡秘術同時修煉的內(nèi)功心法,…莫非…”
千沐微微點了點頭。
夢嵐大驚,似是無法相信。
隨后,千沐運氣所學血堡秘術,同時調動玄靈之氣,只見,千沐上空一紅一藍兩條光龍相互交和,卻又互相排斥。
“.…..你倒是幸運。”夢嵐輕笑一聲,“不過,如今看來,那兩股力量并沒有完全融合?!?p> “確是,所以,你知道?”千沐問。
“略有耳聞”夢嵐只微微說道,“據(jù)說想要融合陰冷的秘術,需要自身以血養(yǎng)蠱,待到蠱蟲在心脈劍客自由游走,便可融合。”
“須養(yǎng)哪種蠱”
“你體內(nèi)的牽絲蠱便可”夢嵐看著她說道,隨后有些戲謔:“這蠱…是非兒給你下的吧”
“呃…嗯?!鼻с鍖擂涡χ?p> “看來那孩子很在意你”
“.…..”
“如此,我也不會為難你,不過…需要幫我一個忙”
“什么忙?”
“散了我的魂”
“!為何…”
“這一世執(zhí)念太深,而執(zhí)念的源頭便是非兒,如今看他也有了需要守護的人,我便也放心了,他,壓抑自己,太久了……”
“嗯….夫人可能誤會了,我們之間只是朋友,而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嗎”夢嵐低喃道,“那姑娘可否答應我,就算對非兒沒有情,但也不要背棄,可好?!彼Φ钠鄾?。
“嗯,好,我答應你”千沐說著,抬手升起掌中焰,燒了那畫,卻獨留了那簪…
頓時,周圍壞境發(fā)生變化,哪有所謂‘樓閣’,只是一片荒涼罷,若不是那手中閃著光的流云簪,千沐都覺得是夢一場…
“姑娘,姑娘。”有人叫著。
是若芷,“嗯,我在這兒”千沐回道。
“姑娘失去了哪里,怎的都尋不到,眼看著到了晚膳的時辰,若再不尋到姑娘,侯爺又要生氣了”若芷說著,語氣里星星點點的嗔怪。
“方才迷路了,虧得若芷姑娘,好了,我們走吧”千沐說著,往白亦菲住所方向走去,一路上,她思緒萬千,不知能否向他提及此事,而他有是否會相信,最終,千沐決定保留這個秘密。
“玩夠了。”白亦菲聲音響起,很冷。
“嗯….迷路了?!鼻с逭f道,
“吃飯吧?!卑滓喾凭従徴f道,看不出喜怒。
飯桌上,千沐咬著筷子尖,出了神。
“怎么了,今日怎的沒有胃口?”白亦菲問道。
“嗯…侯爺,我有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“哦?什么事?”
“內(nèi)個…我找到能將血衣堡秘術與我體內(nèi)力量相融的辦法了,不用吸食鮮血…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以血養(yǎng)蠱,呃…養(yǎng)我體內(nèi)的牽絲蠱就可以”千沐連忙道。
“在哪看到的?”
“一卷古籍上,無意間看到,現(xiàn)在可能找不到了?!?p> “.…..”
“牽絲蠱倒是無害,養(yǎng)便養(yǎng)了罷,從明日起,我教你剩下的心法,三天內(nèi)給我學完。”
“嗯?你著急?”
“嗯,時間不多了,三天后便要離開。”
“哦?!?p> 接下來的三天,千沐時時跟在白亦菲面前,盡量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,白亦菲亦不吝嗇,盡量多的教她,三天很快過去,千沐倒也是學有所成,如今的功力已經(jīng)與白亦菲不相上下。
接觸到外界的千沐第一時間便是跑去紫蘭軒,看看她那幾壇酒是否還健全…
紫蘭軒內(nèi)…
“呦呵,人倒是齊了”千沐剛剛踏進房門便開口道。
“知你今日前來,便備了酒宴,為你慶祝”韓非眨著桃花眼說道。一日前,千沐用白鳳的寶鴿鴿跟紫蘭軒通了信,告知今日返回,要說那寶鴿鴿如何能聽千沐的話,無人知曉。
“慶祝我什么,學成歸來?”千沐笑著,兀自坐下,加了菜送到嘴里說道。
“那是其一”韓非回應。
“其二是慶祝千沐姑娘安全歸來”一旁水綠衣衫的少年說道。
“知我者,子房也?!表n非笑道。
“要不是血衣候有些急事,怕也不會這么快”千沐輕巧說道,有些抱怨。
“急事?什么樣的急事?”窗框邊一語不發(fā)的衛(wèi)莊突然出聲。
“嗯…那倒不曉得,怕是與百越有關吧,看他的神情,還是挺嚴重的”千沐解釋道,“嗯…你與那門框倒是親密?!?p> “.…..”
一陣沉默,似有忍笑聲,那只是輕微而已…
“呃…對了,嬴政他們呢?回秦國啦?!鼻с鍐柕馈?p> “姑娘就這么希望寡人離開么。”嬴政威嚴的聲音突然出現(xiàn),驚得千沐猛噴一口水,衛(wèi)莊嫌棄的向旁邊挪了挪。
“怎…怎么會,呵呵…”千沐干笑兩聲。
“此去血衣堡可還安全?”嬴政問道。
“嗯…一切安好,安好…”千沐喝著茶回道。
“過兩日寡人便要啟程回國了,千沐姑娘可同行?”
“不..必..了吧…”
“那若是寡人執(zhí)意要請姑娘入秦呢?”
“那便給我一個必去的理由”千沐正色道。一旁韓非瞇著眼看著事情的發(fā)生。
“大秦會給你想要的”一句話,很簡單。
千沐只是笑了笑:“大王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,又如何得知我想要的你就給得起?”
嬴政無言。
“換一個問法吧,大王執(zhí)意要我去秦國時為了給大秦霸業(yè)效力,你覺得我有一用的價值,其次,像我這樣的人,如果留在韓國,或者是其他國家,對于大秦來說是個威脅。”千沐笑了笑,接著道“且不說王上把我看得太重,擔不起威脅的名頭,就算我入了秦,王上又怎能保證我一定會為您效力?我生平自由,受不了拘束,而你嬴政天生王者,極強的控制欲,你覺得,我會臣服?”
“那千沐姑娘的決定影響了蓋先生的命運,又當如何?”嬴政說著,臉上仍陰鷙一片。
“那就讓他自己來和我說”千沐此時冷靜,出乎意料的正色。
“我,知道了”說完,嬴政便離開了。
“啊~呼~”確定嬴政完全離開后,千沐不由得呼出一大口濁氣?!肮贿€是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啊~這個嬴政真是,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,真是不知道該可還是該笑了,可惜了我的‘清心醉’,都沒心情喝了”說著,扔掉手中的杯子便揚長而去。
留下韓非生無可戀的表情…
房間里,千沐拿起那只流云簪細細端詳著,不知在想些什么,突然略過一絲黑影,“誰!”千沐警覺。
“是我?!鄙w聶出聲說道。
“這么晚了,有何事?”千沐說著收起了即將發(fā)動的藍綾。
“王上說了要你入秦的事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拒絕了?”
“嗯。”
……
一時間沒了下文。
“你到這兒來就是問這些?”千沐有些被氣笑了,看著面前那人睜著水靈的眼眸,一副想說又不知如何說的糾結表情,千沐便也生不起氣了。
“你是來勸我的吧,他給你下達的命令?”
蓋聶默認。
“那你可知,我一旦去了秦國,變就如同那折了翼的鳥兒,心有鴻鵠卻身不由己。你又可知,那籠中絲雀有幾日是歡暢地鳴叫?沒有了自由,我便不是我了。”千沐說著,臉上盡是無奈。
“我明白了”蓋聶說完便飛身離開了。
千沐頓了頓,苦笑,“你又怎會明白,怎會明白,鳥兒就算折了翼也會拼命找到家;籠中的絲雀,僅有的幾日歡唱也是因為等到了它所等的那個人,而對我來說,有你的地方才有自由啊”
次日,千沐主動找到了嬴政,答應了一同回秦國的要求。事實上,千沐早就答應了,不過他想看一看嬴政對她到底有多大的信心,其次,看看自己在那個人心中…
這一消息誰在韓非等人意料之中,但親耳聽到時還是一驚,
“姑娘當真決定了?”韓非問道。
“嗯,我原本就是為了他而來,自然是要跟著的,不過公子放心,朝堂之上的是我不會插手”千沐許諾道。
“唉~千沐姑娘這是什么話,韓非從來沒有把姑娘當做是朝堂上的敵人?!表n非如是說。
“我知道的”千沐微微笑道,“以后怕是很難再喝到我的‘清心醉’了,好好珍惜這幾天吧,還有,我將箏的彈法交給了弄玉姑娘,倒是可請她幫你們演奏”說到這,千沐覺得一梗,她知道,再見流沙時,早已沒有了這個少女的身影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