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隊果然沒讓曹軒失望,曹軒在機場到達出口才等了半個多小時,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曹軒看著來電顯示著大虎的號碼,并沒有接聽,拿在手中在空中晃了晃,便見一隊便衣從附近的兩臺車子里鉆出來,向他沖了過來。
曹軒見狀,微笑著伸出雙手,等著沖過來的人將自己銬起來,這表現(xiàn)讓沖過來的徐隊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徐隊拷上曹軒后,有些不確定地問道:“曹軒?”
曹軒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徐隊又繼續(xù)問道:“郝德偉認識嗎?”
曹軒繼續(xù)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徐隊疑惑的又將曹軒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,才對身邊人說道:“帶回去?!?p> 徐隊沒想到這次對曹軒的抓捕這么順利,他出發(fā)前已經(jīng)想了多種預案,有逃跑的、拒捕的、甚至連槍戰(zhàn)都考慮到了,就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乖乖的被捕。
徐隊摸了摸夾克衫中的防彈衣,搖了搖頭,暗笑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。只是他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在曹軒被押上車的時候,對著不遠處的桑塔納眨了眨眼睛。
而此刻,那輛桑塔納中的兩個人,正笑嘻嘻地看著曹軒被徐隊等人押上汽車。
“老黃,你說曹科這是玩的哪出?”被叫做老黃的人,正是那位機場中接曹科出來的人。
老黃正巧看到曹科對著這邊使眼色,笑著說道:“小三,準備跟上去??磥斫裉觳芸婆d致不錯,待會有好戲看了?!闭f完,從副駕駛的手套箱里摸出一包瓜子,悠閑的嗑了起來。
一路上,押送曹軒的兩輛車子開起了警報器,飛快地行駛著,速度至少有一百五六十碼,這讓開著桑塔納吊在后面的小三很是郁悶,幾次差點被跟丟了。
“咱這輛破車真該換了,多耽誤事兒啊?!毙∪o盯著前面閃著警報器的奧迪,郁悶地抱怨道。要不是在曹軒來建安之前,讓他查過一個定位坐標,恐怕以這輛桑塔納的性能,早就連奧迪的尾燈都看不到了。
“是該換了?!崩宵S點頭表示贊同。接著老黃繼續(xù)說道:“小三,我覺著他們那輛奧迪不錯,之前在機場我就看到那車的座椅都是真皮的?!?p> 老黃也覺著這輛桑塔納確實該換了,都開了六七年了,座椅都磨出個洞坐著硌得慌。
“老黃,可是部門里說經(jīng)費緊張,能換輛新車就不錯了,奧迪想都別想了?!?p> 老黃吐出口中的瓜子皮,笑嘻嘻地說道:“小三,要不咱倆打個賭,明天要是你開不上奧迪,我輸給你一瓶茅臺。要是開上了,你輸我一瓶茅臺怎么樣?”
被稱作小三的年輕人,想都沒想就答道:“沒問題,要是我明天開上奧迪,我給您買兩瓶茅臺?!?p> 老黃將沒嗑完的瓜子裝回兜里,拍著手哈哈大笑:“哈哈,小三啊,這可是你說的,兩瓶茅臺我就笑納了。你進來的晚還不知道曹科曾經(jīng)的外號吧,別說是輛奧迪,就連以后的油費估計都有著落了?!?p> 小三半信半疑地問道:“啥外號?”
老黃:“對內(nèi)曹三郎,對外曹扒皮!”
小三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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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關在“鐵籠子”里的大虎,無聊的數(shù)著面前的鐵欄桿。
三十七根鐵欄桿已經(jīng)被他數(shù)了不知道多少遍,正想著是不是換個東西數(shù)數(shù)的時候,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。
大虎抬眼一看樂了,腆著笑臉沖著來人的方向喊道:“軒哥,您怎么有空來這兒,別客氣,快進來坐會兒?!贝蠡⑦吅斑吪闹F柵欄門,一副主人請客人進屋的架勢。
曹軒一邊欣賞著大虎拍著鐵柵欄的樣子,一邊微笑著說道:“你那地兒我就不進去坐了,我覺得挺適合你的?!辈苘幱X得大虎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大猩猩,有種莫名的喜感。
跟在后面的徐隊,見二人若無其事地聊天,沒好氣地說道:“你倆也別客氣了,以后就要被關在一起了,見面的機會多的是?!?p> “那不見得,大家都很忙的,沒那閑工夫?!辈苘幮χf道。這可是實話,他還想著早點處理完這事兒去看看風建春。
徐隊冷哼一聲,“軒哥?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,你以為是請你來度假的?待會兒我看你還能笑的出來不?”
“徐隊,這話你可說錯了,我和我兄弟學過看相,我觀你印堂發(fā)黑,估計待會兒笑不出來的是你啊?!贝蠡⑴吭跈跅U上,一本正經(jīng)地胡說八道。
徐隊被氣樂了,指著大虎說道:“我看你是砂鍋煮羊頭——眼睛珠子都煮爛了,牙口還很硬。等審完了曹軒,再來收拾你?!闭f完,不待大虎說話,就對押著曹軒的兩人說道:“帶走?!?p> 曹軒給了大虎一個安心的眼神后,很是配合地被帶進審訊室。
與此同時,一路跟著奧迪過來的老黃和小三,也走進了大門,老黃在市局大樓門口找了一塊干凈的臺階坐了下來,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,悠閑地嗑了起來。而小三迫不及待地走到奧迪邊,邊摸邊贊嘆著,一副小孩子見到心愛的玩具的樣子。
一名保安見狀,趕忙過來詢問,老黃不耐煩地掏出了工作證晃了晃,“該干嘛干嘛去。”
那名保安隔著老遠便瞅見了工作證上的金色國徽,下面還有兩個“國安”的金色大字,一句話也不敢多說,趕忙轉身回去。這證件他雖然沒見過,但是卻聽說過,那可是等同于古時候的錦衣衛(wèi),厲害著呢。
保安走后,老黃翻開工作證,對著上面曹軒的照片自言自語道:“曹科,您盡情地玩,兄弟一定幫你看好門。”說完,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,嘿嘿地笑了起來。
曹軒被帶到審訊室后,翹著二郎腿盯著桌子后面的徐隊等人。
這次審訊曹軒,徐隊有些心神不寧,總覺得這人讓自己看不透,便多叫了幾個人一同審問。
負責記錄的還是小王,準備好后,他對徐隊輕聲說道:“徐隊,可以開始了。”
徐隊點了點頭,隨后就有一人開始了詢問。
“姓名?”
“曹軒。”
……
“職業(yè)?”
“保密。”
問話的人一愣,冷笑著說道:“保密?是不可告人吧?!?p> 曹軒笑著點了點頭:“你這么說也沒錯,不經(jīng)允許是不能告訴別人的?!?p> “別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,實話告訴你,郝德偉已經(jīng)全都交代了?!闭f著,掏出曹軒的手機,找出大虎的那條短信:“這便是郝德偉聯(lián)系你的證據(jù)
在問話的那人看來,曹軒的態(tài)度很是囂張,頓時火起。只見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指著曹軒大聲說道:“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,
徐隊將他按了下來,才語重心長地對曹軒說道:“曹軒,你還年輕,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我真心勸你配合我們,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,這樣我也好幫你申請個立功表現(xiàn),爭取寬大處理?!?p> 說完,又將大虎的審訊記錄遞給了曹軒,“這是郝德偉的口供,你看看?!?p> 曹軒接過來看了幾眼,就看出了大虎的貓膩,差點沒笑出聲來,沒想到大虎這個死胖子看著憨厚,坑起人來卻是一點都不手軟。
曹軒忍著笑意看完之后,將審訊記錄還給了徐隊。
“看來你們了解的還不少嘛。不過,我和那胖子不一樣,他能說我卻不能說。
“這個你盡管放心,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?!毙礻牨WC道。
“你們保證我的安全?”曹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哈哈大笑起來:“還是算了吧
徐隊聽后皺起了眉頭,雖然曹軒說的輕松,但他卻看的出曹軒沒有騙他的意思,
猶豫了一下后,徐隊咬牙問道:“要怎么樣你才肯說?”
徐隊已經(jīng)想明白了,大虎的口供已經(jīng)交代了很多的事情,自己已經(jīng)沒了退路,只能硬撐到底,不然結局很可能和江寬一樣,現(xiàn)在只能拼了。
要是徐隊知道這是大虎故意給他挖的坑,事情實際上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,估計他能氣的吐血。
“你想好了?真的想要知道?”曹軒笑著問道。
徐隊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好吧,你們對著攝像頭給我來幾下,然后再關掉它我就告訴你們。”
徐隊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。
徐隊心中暗想:“這人也太賤了吧,不挨幾下還不說?!辈贿^,他最后還是決定按曹軒說的做,對小王說道:“小王,用警棍給他來幾下,注意力度別打要害?!?p> 曹軒一聽也趕忙說道:“對對對,打的時候輕點就行,另外別打臉啊?!?p> 小王依言出去拿了一根橡膠警棍進來,找好位置對著曹軒就是一棍。小王明白這是徐隊讓他裝裝樣子,所以也沒敢使勁,還挑的是曹軒肉厚的地方。
沒想到一棍子打中,曹軒居然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,還痛苦地蜷縮成一團。
這可把小王嚇了一跳,“自己也沒使勁啊,怎么就疼成這樣?”
小王立刻顯得手足無措,正要向徐隊出演求助,就聽蜷縮成一團的曹軒催促道:“發(fā)什么呆啊,繼續(xù)啊?!?p> 小王這才明白對方是裝的,不由的手中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。一連幾棍下去,將曹軒打的“慘嚎”不止,最后還裝模作樣的倒在地上。
小王正要繼續(xù)打下去,就聽曹軒說道:“可以了,可以了,快讓人把攝像機關了?!?p> 待攝像機關閉之后,曹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坐回到椅子上。
徐隊:“怎么樣?可以開始了嗎?”
曹軒:“可以是可以,不過我還是有些話要說在前面?!?p> 徐隊:“什么話?”
曹軒:“《刑法》第二百八十二條,以竊取、刺探、收買方法,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的,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、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;情節(jié)嚴重的,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。非法持有屬于國家絕密、機密的文件、資料或者其他物品,拒不說明來源與用途的,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?!?p> 徐隊頓時心中一顫:“曹軒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他已經(jīng)隱約感覺到了事情不對。
曹軒勾起嘴角,露出一副邪惡的笑容:“你們剛剛刑訊逼供,逼我說出國家秘密,這下我要被你們害慘了,這個月的獎金要被扣光了?!?p> 審訊室的幾人頓時被駭?shù)哪康煽诖簟?p> 刑訊逼供國家機密,這絕對算是情節(jié)嚴重的,那可是要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。
正在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,就聽曹軒開口說道:“既然你們那么想了解,那我就給你們詳細講講。
審訊室里曹軒不急不緩地講述了起來,講的既細致又生動,如果不是有先前《刑法》中的描述,參與審訊的徐隊幾人,一定會當作精彩的故事來聽,說不定事后還能給曹軒鼓鼓掌,夸上一句故事編的不錯。
而此刻幾人卻希望自己就是個聾子,那樣就不會成了竊取國家機密的罪犯。
忽然徐隊猛地回過神來:“你有什么能證明你的身份?”
他清楚地記得,在機場將曹軒帶上車后,搜了他的全身,除了一部手機什么都沒有,更別說是能證明曹軒身份的證件了。
只要曹軒不能馬上證明他自己的身份,那么事情就還有轉機。
曹軒笑著伸手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手機,找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。
“老黃啊,把我的證件送上來,順便再叫些人過來增援一下,,這些人都需要隔離審查,人手有些不夠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