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晨聞言,并未搭話,只是莞爾一笑,周希曼也沒多問,望了牧晨一眼,嬌聲道,
“你在此稍候,我進去收拾一下?!?p> 牧晨輕輕點頭,瞧著周希曼遠去背影腦中思緒電轉(zhuǎn),他不知藥王山遇襲是否周希曼指使,也不知她是否知曉終南山自己奪了摩尼教想要的東西,若是知道,理應(yīng)站在自己對立面才是,可是她幾次三番相助,想來是不知實情罷。
牧晨思慮間,也不知過了多久,只聽一聲嬌喝在耳旁響起,回首望去,但見周希曼換了一身紫色勁裝,更襯得身段妙曼,三千青絲挽成一髻盤于腦后,頭戴云鳳紋紫金簪,美目顧盼間,風情萬種,牧晨一時瞧得呆了。
周希曼見牧晨癡癡地瞧著自己,心里暗自得意,朱唇輕啟,面色不愉道,
“臭小子,看夠了罷!”
牧晨聞言立時回過神來,神情尷尬,抱拳說道,
“在下失禮,請周姑娘見諒!”
“行了,我們先去找那萬劍山莊,拿到另一半殘圖?!?p> 周希曼白了牧晨一眼,話音剛落,忽而自密林后傳來陣陣嘚嘚的馬蹄聲,一名白衣護衛(wèi)牽著兩匹棕色駿馬走近二人跟前,朝著周希曼恭身拜了一拜,留下馬兒徑自走了。
牧晨望見其中一匹馬上背著兩副包袱,心想我們是去探險,可不是踏青來著,你帶這么多東西可不方便,想到此處,不由瞥了周希曼一眼,待到那護衛(wèi)去遠,方才自懷中掏出那遺跡地圖,嘴角微翹道,
“周姑娘,你瞧,這是何物?”
周希曼見牧晨神情詭異,忍不住心中好奇,從牧晨手中接過地圖,仔細看去,卻見那地圖較之以往多了一半,正中處有著一道細線,正是牧晨用針線將之縫在一塊,周希曼看了半晌,嫵媚的臉上驚詫道,
“臭小子,你找到啦?”
牧晨含笑點頭,并未多說,指著地圖上彎曲起伏的曲線道,
“只是這越城在哪,在下就不得而知,還有這些繪制的地方,也不知是何處,周姑娘見多識廣,想來應(yīng)該知道?!?p> 周希曼聽見牧晨夸贊,心里暗自高興,望著地圖上的山川河流,柳眉微蹙,
“依地圖上看,那遺跡距離這條河最近,它自南向北橫貫越城,越城雖不知在哪,卻可以先找這條河,還有,它附近山川我有些熟悉,一時想不起來”
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,那遺跡定在武夷山以南?!?p> “哦?這么說來,我們只需到了武夷山,向南走就是?”
牧晨聞言,神色一喜道。
周希曼輕輕點頭,將那地圖拋給牧晨,翻身上了馬背,
“我們只需一路向東南而行,到了武夷山,再從長計議?!?p> 周希曼話剛說完,雙腳輕夾馬肚,座下馬兒邁開四蹄向前急奔,牧晨也不拖沓,立時上馬緊跟在后,不多時,二人催馬出了桑林到了官道,周希曼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直向東南而行。
武夷山距黃城一千余里,日行千里的快馬也要一日有余,況且沿途山高林密,又有許多大江大河,如此算來也就更慢,且牧晨二人坐騎并非千里良駒,想要到達目的地,日子只怕更長了。
牧晨只覺耳畔風聲呼嘯而過,官道兩旁綠樹紅花猶如彩綢一般不住倒退,花香隨著勁風撲鼻而來,直教人神清氣爽,二人催馬揚鞭,只得一個時辰便出了黃城到了臨郡咸安郡。
咸安郡與黃城皆是歷史聞名的重鎮(zhèn),歷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,據(jù)說當年三國周郎戰(zhàn)曹操便是在這咸安郡城,瞧著不遠處古老的城墻,牧晨二人速度放緩,信步走到城門處,只見一副人物畫像貼在城門口,畫像前圍著許多百姓,正在小聲議論。
牧晨二人心中好奇,坐在馬上放眼望去,只見那人相貌清秀留著八字須,正是那日嵩山上牧晨喬莊改扮的抱劍青年,
牧晨吃了一驚,未料到那王天行已將通告發(fā)到此處,正欲轉(zhuǎn)身而去,忽而耳畔傳來一股熱氣,周希曼貼耳低語道,
“臭小子,想不到你還蠻值錢嘛,一千兩銀子,你說我將你賣了可好?”
牧晨回想周希曼救了自己,此際絕不會見利忘義,見她取笑,牧晨狡黠一笑道,
“周姑娘千金之軀,又生得如此美貌,你若肯下嫁,想來不少男人趨之若鶩?!?p> 周希曼聞言俏臉微紅,瞪了一眼牧晨道,
“哼,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!”
周希曼冷哼一聲,騎馬進了咸安城,牧晨望著周希曼姣好背影,搖頭一笑,催馬緊跟在后,二人疾行半日,終到江西地界,一路不停趕路早已腹中饑渴,陡見前方不遠幾座山峰攔住去路,山腳綠草如茵,其間長滿各色野花,山腳右側(cè)一條小溪蜿蜒向南。
周希曼見此處景致不錯,連勒馬停步,回首望了一眼牧晨道,
“臭小子,歇一會再走不遲。”
牧晨聞言輕輕點頭,立時翻身下了馬背,丟下韁繩放馬自去飲水,從包袱內(nèi)取過幾個饅頭,拿出兩個遞給周希曼,周希曼瞧著又干又硬的饅頭柳眉微蹙,徑自從自己包袱內(nèi)掏出一些糕點,坐在草地細嚼慢咽吃了起來。
牧晨望了一眼心覺好笑,卻在此時,忽而自不遠處草叢里竄出一條兩尺來長的斑斕花蛇,蛇身扭動直向周希曼背后游去。
牧晨見那長蛇生得漂亮,想來必有劇毒,惟恐周希曼有失,撿起一塊石頭正欲砸去,卻聽周希曼冷哼一聲,抓起一旁長劍拔出劍鞘,看也不看反手擲去,只聽哧的一聲輕響,長劍劍尖堪堪將蛇身定在原處。
牧晨望了一眼,暗自咋舌,忽而想到那日風蝕絕壁密道內(nèi)周希曼抬腳滅鼠,不由莞爾一笑,誰想?yún)s被周希曼瞧在眼中,瞪了一眼牧晨道,
“臭小子,你笑什么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想到些有趣的事…….”
牧晨聞言,隨口答道。
周希曼卻是不信,嬌聲道,
“哼,你不說我也知道,定是笑我不像女子一般溫柔?!?p> 牧晨與周希曼一番對話,彼此頗覺耳熟,猛然醒起,這些話與那日在那密道內(nèi)一般模樣,二人不由彼此相視一笑,只覺彼此間距離又近了許多。
吃罷飯,二人又歇了一炷香功夫便起身上馬,望了一眼天空烈日,認準方向沿著那小溪一直往南,那溪水順著山勢一直延伸向下,到得山腳匯入一處深潭之中。
牧晨二人到了山腳,眼前現(xiàn)出一條丈許來寬的大路,二人沿著大路策馬揚鞭,一直狂奔數(shù)個時辰,眼見天色漸行漸黑,二人也不知到了何處,向前再行數(shù)里,陡見前方不遠出現(xiàn)光亮,一座城池靜臥在二人眼前。
牧晨與周希曼相視一眼,也不多說,連催馬入城,城是座小城,街上行人甚少,二人彎彎繞繞走了許久,終是找到了一家客棧歇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