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晨轉(zhuǎn)身望去,只見那相貌普通的女子緊跟而來,心道聽那人所言,此女倒有俠義之心,且武功不弱,不知是哪個門派的精英子弟,跟上來意欲何為,一時蹙眉沉思。
那女子走到近前,見牧晨眉頭微蹙,以為牧晨心中不喜,心中冷哼一聲,暗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,見我不好看,就不樂意看。
“不知姑娘有何吩咐?”
牧晨微微一笑,看向那女子,卻見她一臉陰沉。那女子見牧晨和顏悅色,心頭稍緩,瞥了一眼牧晨道,
“你受傷了?
牧晨心中一驚,暗道都說女子心細(xì)如塵,看來不假,方才被那巨蟒一尾掃中,又硬接那人一拳,傷上加傷,只是自己掩飾較好,那幾人并未發(fā)覺。之所以不與眾人同行,實則不愿被人發(fā)覺自己受傷,江湖險惡不得不防,此時聽她一語道破,心中兀自猶疑,一時沒有搭話。
那女子見牧晨沉默,更斷定心中所想,右手在衣袋一抹,掏出一只白色小瓶,將之拋給牧晨道,
“喏!”
牧晨眼疾手快,右手一展,將那小瓶接在手中,小瓶之上尚有余溫,想來是她貼身之物。
“姑娘,這是……“
“毒藥!敢吃嗎?“
那女子狡黠一笑,眼神玩味的看著牧晨。
牧晨聞言一怔,心道若真是毒藥也不打緊,以自己特殊的體質(zhì),就算中毒,也能撐到將其斃于掌下,從而取得解藥,如此一想,心中立定,拔出瓶塞倒出一粒藥丸就欲吞服。
那女子見牧晨如此信任自己,心中沒來由的一暖,又想這小子如此沒有防人之心,以后在江湖闖蕩,難免要多吃些苦頭,倘若那瓶真是毒藥,豈不是做了枉死鬼。
“喂……”
那女子白了牧晨一眼,說不出的風(fēng)情萬種
“姑娘還有何吩咐?“
牧晨手上動作一頓,狐疑地看向那女子。
“你就這么相信我?”
那女子看向牧晨,認(rèn)真地道。
牧晨只是微笑不答,不知從何說起,那女子見牧晨神情,似已了然,
“好了,你趕緊服藥吧?!?p> 牧晨藥丸入口,片刻間就化作精純的藥力流入腹中,直覺渾身一陣清涼,受損的臟腑在這股清涼之下滋養(yǎng)恢復(fù),氣血隨之運行無阻,心中不由驚詫,世間竟有如此神丹妙藥,急忙凝神內(nèi)視,發(fā)覺傷勢片刻間竟然好了七八成,不由感激地看向那女子,抱拳一拜道,
“多謝姑娘贈藥,還未請教姑娘芳名?”
“我姓周……”
周姑娘見牧晨模樣,莞爾一笑,心道若不是見你幾次出手幫我,本姑娘才不會將如此珍貴的藥給你。
“多謝周姑娘贈藥之恩,在下牧晨日后必定結(jié)草銜環(huán)相報?!?p> 牧晨一臉誠懇,再次抱拳一拜,卻聽那周姑娘道,
“你…….不用!”
周姑娘話鋒忽然一轉(zhuǎn),不知想到了什么,雙頰微紅。
牧晨難得見此女如此嬌羞模樣,不禁看得一呆,心中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經(jīng)此一事,二人之間倒是熟絡(luò)了些,牧晨只見那周姑娘掏出一張地圖,對著山川比較,心道這周姑娘倒是準(zhǔn)備周全,不似自己一般兩眼一抹黑。
周姑娘認(rèn)準(zhǔn)路線,當(dāng)先引路,牧晨緊跟其后,倒是省了許多麻煩。二人一路翻山越嶺,淌過一條溪流,向東又走了半個時辰,這時前面出現(xiàn)一道峽谷,兩側(cè)山峰高達千尺,峽谷一側(cè)山壁卻是光禿禿一片,毫無樹木植被。
‘這里就是西風(fēng)谷?!?p> 周姑娘身子一頓,手拿地圖比對道。
“西風(fēng)谷?這么說我們快到了?”
牧晨湊在一旁,看著地圖上的標(biāo)記,走過這條山脈就是風(fēng)蝕絕壁。
“小心一些,此處說不好有甚危險?!?p> 周姑娘眉頭微蹙,指著地圖上醒目紅圈,嬌聲說道。
牧晨一旁點頭,心道此行倒是運氣,遇到周姑娘有此處地圖,不然自己胡亂摸索,指不定遇到諸多危險,看著地圖上幾處紅色標(biāo)記,牧晨心中暗自慶幸。
兩人暗自提聚全身真氣,凝神以待。牧晨身為男子,自覺走在周姑娘身前,隨時以應(yīng)不測,本是無心之舉,卻被周姑娘看在眼中,看向牧晨的眼中一片柔和。
此間有一條小徑,二人發(fā)現(xiàn)地上卻并無石頭,山巖仿佛刀刮一般平整,不由心中狐疑。山谷狹長,二人走了半柱香時間,也不見頭,亦無任何危險之處,更覺疑惑。
“嗚嗚……”
忽然,一陣奇異的聲音響起,二人心下陡倞,四下觀望,卻并無任何異常。
“不好!快退!“
周姑娘忽然想起這個聲音有些耳熟,美眸陡然圓整嬌喝一聲,二人待到有所反應(yīng)已然晚了。只見一陣颶風(fēng)須臾及至,將二人吹的飄飛起來。
牧晨擋在周姑娘身前,狂風(fēng)將二人身體吹得緊貼在一起,牧晨面色一變,伸手去抓周姑娘柔荑。
“臭小子!你做什么?“
周姑娘身子與牧晨緊貼一起,倏而面紅過耳,欲要掙脫,右手卻被牧晨一把抓住,不由羞惱道。
“周姑娘,此處風(fēng)大,我二人合力使出千斤墜方可立足。”
牧晨解釋道,
“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!“
周姑娘怒哼一聲,心中也知此時乃非常時刻,江湖兒女無法顧及太多,只是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一位男子握住小手,難免有些異樣的感覺。
二人當(dāng)即運轉(zhuǎn)真氣,使出千斤墜功夫,身子猛地下沉,只是雙腳著地,被颶風(fēng)吹得不住后移,數(shù)十丈之后,方才穩(wěn)住身形。
牧晨頂住颶風(fēng)之力,直覺兩頰被颶風(fēng)刮得生疼,緊緊抓住周姑娘柔荑,暗道難怪滄海派要挑選內(nèi)功高深者,功夫弱了只怕不知現(xiàn)下被颶風(fēng)刮到何處。
二人時時運轉(zhuǎn)周身真氣抵御颶風(fēng),直覺舉步維艱,沒走幾步就覺身子酸麻,心下暗道不知颶風(fēng)何時方停,舉目四望,卻見兩旁山壁亦是光禿禿一片,好似打磨一般,沒有著力之處,一步步向前挪移,好不吃力。
“周姑娘,我們挨著山壁行走,或許要好受一些?!?p> 二人走了盞茶功夫,卻只前進數(shù)十丈遠近,體內(nèi)真氣急劇消耗,身體早已疲乏,牧晨心道山巖雖無著力之處,身體卻可依著山巖稍作歇息。周姑娘聞言,螓首微點。
二人手拉手,一步步朝山壁挪去,快到山檐,周姑娘腳下一軟,被風(fēng)吹得雙腳擦地不住后移,牧晨未及防備,身子被其帶動撞了過去,二人恰巧被刮到山壁,身子面對面緊貼,牧晨的唇角印在周姑娘額頭,兩人立即面紅過耳。
“臭小子!快起開!“
周姑娘羞惱無比,從未與男子如此親密過,心如小鹿亂撞,一時不知所措。
“哦,哦?!?p> 牧晨腦袋一片空白,被周姑娘喝醒,頗感尷尬,不知該說些什么,運轉(zhuǎn)真氣移開一步,卻見周姑娘一臉?gòu)尚吣由跏呛每础?p> “看什么看,快走啦!”
周姑娘見兩人身體分開不由松一口氣,見牧晨愣愣的看著她,心底有幾分高興,嘴上卻說道。
二人走一段靠著山壁歇一腳,如此倒也勉強可以承受颶風(fēng)之力。
“咦!這是什么?”
牧晨背靠山壁歇息,卻聽一旁周姑娘驚咦出聲,轉(zhuǎn)頭隨著其視線看去,見山壁底下有些許青苔,心中不由奇怪,四下山壁皆是光禿禿毫無草木植被,唯獨此處有幾點青色,只是青苔細(xì)小,周姑娘心細(xì)如塵方才發(fā)現(xiàn),心道莫非此處有何奇異之處。
二人沿著青苔周圍摸索,卻看不出所以然,心下暗自奇怪。卻在這時,后方卻傳來動靜,一道雄渾的男人聲音,由遠及近,瞬間而至,
“嘿嘿嘿,好玩好玩,公公婆婆小兩口子。”
牧晨二人四目圓睜,只見后方一道人影急速而至,在峽谷如此颶風(fēng)之下竟是如履平地,速度絲毫不慢,待到人影近前,二人心中如遭雷擊,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之前二人救過的那瘋老頭。
那瘋老頭待到身形臨近,也不說話,陡然隔空一掌劈來,目標(biāo)卻是周姑娘。
“小心!”
牧晨大喝一聲,伸手欲要將周姑娘推開,卻發(fā)現(xiàn)方才二人摸索山壁時,距離不知何時離遠了些。
周姑娘始料未及,尚未有所反應(yīng),見掌風(fēng)已然鄰近,全然無法躲避,唯有閉目等死,心道這就要死了么,卻聽一聲巨響響起,一道人影撞在她身上,睜眼一看,心中猛然震動。
“噗……”
牧晨眼見周姑娘閉眼待斃,全身氣血爆發(fā),使出全速擋在周姑娘身前,凝聚血氣護罩生生挨了一掌,血氣護罩瞬間崩潰,牧晨仰天噴出一口鮮血。
說來緩慢,卻不過幾個呼吸而已,牧晨撞到周姑娘身上,周姑娘嬌軀幾欲折斷,身體隨之撞到山壁之上,那山壁被巨力一撞,傳來隆隆之聲,一片山壁隨之翻轉(zhuǎn),將二人放了進去。
“遭啦遭啦遭啦!有鬼啊……”
那瘋老頭擊出一掌,見二人將山壁撞開,臉現(xiàn)驚恐之色,失聲亂叫。
牧晨二人被撞進山壁,山壁內(nèi)黑漆漆不能視物,兩人跌落在地面,牧晨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。
“你怎么樣?”
周姑娘翻身坐起,伸手在旁一陣摸索,待碰到一旁的牧晨,伸手將之扶起,關(guān)切的道。
“多謝周姑娘關(guān)心,在下并無大礙?!?p> 牧晨說完忍不住咳嗽出聲,那瘋老頭一掌傷了牧晨肺脈,還好牧晨體內(nèi)經(jīng)脈堅韌并未被一掌震斷,若是旁人怕是兇多吉少。
“你為何待我這么好?“
想到牧晨幾次三番出手相助,神鷹背上的援手,西風(fēng)谷擋在她的身前,方才更是舍命相救,周姑娘心中感動,暗道男人不是只會花言巧語,誘使女子委身于他么,怎地他卻不一樣,周姑娘心下狐疑,不由忍不住問道。
“呵呵……咳咳……周姑娘,路見不平,自然拔刀相助,況且方才在下受你療傷丹藥,說過日后相報,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,咳咳…….”
牧晨手捂胸口,直覺胸中氣短,血氣運行受阻,說話有些咳喘。
周姑娘聽聞牧晨所言,眼神一黯,心道原來是這樣么,心中略微有些失落,只是此處甚黑,牧晨卻是看不見,又聽牧晨氣喘,不由急聲道,
“你快將那藥服下,坐下運功療傷!”
“咳咳……好?!?p> 牧晨在懷中一陣摸索,找出丹藥,心中一松,隨手倒出一粒將之服下,盤下打坐運功療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