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平常的布甲穿上,言和感到的是一股寒意,但是今天無論如何,他都必須親臨現(xiàn)場。
這是整個荊襄絕對不能馬虎的一天。
封王!
“先生。”
在即將離開府衙的時候,蔡安喊道。
言和轉(zhuǎn)過頭,那單薄的身子讓蔡安和孫尚香二人擔憂。
孫尚香拿過披風:“夫君,披上披風吧?!?p> 感到自己背上的寒意,言和點頭答謝:“謝夫人?!?p> “不需要,我護著你嗎?”
“沒事的?!毖院偷溃骸斑@襄陽城如今全城戒備,也沒有刺客會伏擊我這樣一個定武侯吧?”
孫尚香思索了一下,便點頭答應。
讓言和自己單獨去吧,也不是說單獨,他身邊也有許多護衛(wèi),不一定非得自己。
出了府門,一批準備好了的侍衛(wèi)們便跟了上來,言和道:“走?!?p> 便策馬徑直離開這城府中。
襄陽城今日確實是戒備深嚴,但若說到?jīng)]有刺客瞄著言和,就太過小看言和自己這顆人頭的價值,無論是東吳還是曹魏(曹操現(xiàn)為魏王,因此用曹魏可以形容曹操勢力。)
都有刺客在這襄陽城做著潛伏活動,而言和的言府,由于人丁稀少,因此難以潛入。
但這城外的情況,就不是言和可以估計的了。
茫茫雪原,他又能看得到多少?
這天下,他看透了很多,但這近在眼前的明槍暗箭。他卻看不到。
數(shù)十支箭矢從四面八方射出,直指言和!
“侯爺!”
兩個離言和較近的護衛(wèi)撲過來,加上言和在慌張中勒起韁繩,讓戰(zhàn)馬升起,躲過了大部分暗箭。
“啊嗚?!毖院透械搅烁共康奶弁?,深知,中箭了。
周圍的侍衛(wèi)急忙上前,拿出配備的盾牌抵擋。
不一會兒,周圍的刺客涌了過來。
侍衛(wèi)們也不膽怯,在言和府上好吃好喝,訓練有素的他們,就是為了應付這樣的局面。
獻血,在雪原上流淌……
……
“怎么還沒來?!?p> 在襄陽南山上,眾多的文武大臣已經(jīng)在這凜冬中站立了良久,就連年近十五歲的劉靈,也是穿著單薄地王袍經(jīng)歷著風霜的洗禮。
但他們還在等一個人。
“主公。”
龐統(tǒng)上前:“子云一向守時,今日應該是出了一些事情。但……他不應該會這么遲?!?p> “嗯。”
穿上了王袍的劉靈,身上的鄰家小妹的氣息竟全無,顯露出來的,是厚重的王氣,加上已經(jīng)在發(fā)育期的她,配上那在言和教導下渲染出來的睿智。
那青澀與成熟并在,美貌與智慧并存的模樣,迷倒了現(xiàn)場許多人。
“子龍?!?p> 劉靈隨口喊了下,身后的白袍將軍走了出來。
“末將在?!?p> “你率領一隊精騎,在襄陽與南山往返道路上巡查。務必護送言先生到來……如果他忙……”
害怕這樣一個情況的劉靈猶豫道:
“你再返回吧。”
“領命。”
趙云手持著長槍,腰佩青釭劍。白衣白甲的俊俏模樣,也是諸多士族老爺們喜愛的對象,如果是在太平盛世,他們也許對這樣的武將沒有興趣,但這是亂世……
最好的擇婚對象言和已經(jīng)是東吳的夫婿,這是選不得,就算不是……
劉靈對言和的感情,是現(xiàn)場許多士大夫心照不宣的,倘若言和愿意,這荊州之主,荊漢王的王冠戴在他頭上,估計劉靈也會愿意。
“那么趙云這些……”
就在趙云準備策馬離去的時候,齊林鎧甲上沾滿鮮血,手持長槍直奔現(xiàn)場。
“主公!”
齊林扔下長槍,直接跳下戰(zhàn)馬。
劉靈感覺到大事不妙,上前:“怎么了?!”
“先……先生他?!?p> 齊林盡力的鎮(zhèn)定語氣:“先生在半路遇襲!我趕到支援時,現(xiàn)場只剩下其他人尸體,先生他……不知去向!”
“……”
劉靈沉默了好一會兒,群臣都紛紛提起心膽。
好一會兒……
突然……
她便暈倒了。
“主公!主公!”
群臣紛紛圍上,幾個侍女趕忙過來將她扶起。
“找……發(fā)動部隊,把言先生找回來……”
劉靈道。
龐統(tǒng)點頭:“屬下即可去辦!”便離開了這稱王壇。
“我們……進行下去吧?!毖院陀鲆u,對劉靈來說是巨大的打擊,但……
這荊州,她必須撐下去。
不然言和的遇襲,就是白白的了。
公元211年春,劉靈于襄陽南山稱王,因荊州有荊楚之稱,又為復國祚于漢,建“荊國”取為荊漢王。
至此,東漢進入了雙王割據(jù)時局,劉靈也擁有了與曹操對弈的力量。
……
那個,是曾經(jīng)的大漢榮耀之城,如今正在這亂世中失去了它的驕傲。
長安城……
自董卓死后,它更換了許多主人,也有許多人覬覦著。
“走快點!”
在漫長的長安道上,是一列列匈奴俘虜?shù)年犖椤?p> 侯選、程銀、李堪、張橫、梁興、成宜、馬玩、楊秋這些,都是西涼的驍將,正在這隊伍行列中檢查著情況,預防有人鬧事。
大漢在內(nèi)亂中,仍然沒有放棄它的榮耀。
“大人。”韓遂作為曾經(jīng)的西涼刺史,卻對著旁邊的一名黑衣男子畢恭畢敬。
那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呢?只知道他常年都穿黑袍,且長發(fā)颯爽,有著別樣的英姿。但整個雍涼都知道。
這個,可不是什么溫柔的美男子,單槍匹馬在匈奴軍中直取敵將首級。散發(fā)出來的冰冷氣息也讓人充滿恐懼。
秦政·字靜柔。
現(xiàn)在的雍涼刺史,就連曹操也對他保持著恐懼。
“這么多人,我們該如何處理?”韓遂問道。
“他們自找的。”
秦政淡然的回答,如果言和在現(xiàn)場,一定會認出,這人便是劉表病逝當天,在西門單人對抗千人守軍的將軍,而且……
他竟然活著回到了雍涼。
“以為我不在長安,便可以滋擾大漢天威,真是找死?!鼻卣淠疅o情的語氣,讓韓遂心頭振奮著。
他殘酷暴虐,但他,卻有著向往大漢的心思。
這是韓遂愿意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,而投奔他的帳下。
至少……大漢保住了這涼州邊境。
“全部發(fā)配充軍。”
秦政說完,便又直接回到自己的長安宮中。
他尊漢,但不尊皇。
大漢的皇宮,在他眼里,不過是自己的皇宮了。
但他……卻從來不碰任何一女人。
韓遂想過調(diào)查這個秦政的身份,但……他卻是那么的神秘。
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,但沒有人在意他從何而來。
他能帶領這雍涼將士百戰(zhàn)百勝,這就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