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現(xiàn)在確實很需要人照顧,楚父把她帶到醫(yī)院,叫女同事幫忙處理了傷口,然后輸上液。
本以為馬上就能醒,結果一直到晚上都不見醒的征兆,而且還發(fā)起了高燒,嘴里開始胡言亂語,“弟弟”“楚星”的叫不停。
這可忙壞了醫(yī)院里的一群人,這可是院里金字招牌楚醫(yī)生的女兒啊,要是不馬上治好。那可得了,甚至連院長都出手了。
最后在一干精英醫(yī)生的妙手下,楚月終于在第二天開始退燒,醒了過來。
一睜眼一看到胡子拉碴的父親就問,“弟弟呢?”嗓音還是干得不像話。
楚月扶著她起來,給她喝了杯水,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因為楚月打小就很聰明,之前是神志不清才聽了他的安慰。
現(xiàn)在再對她撒謊已經不能起作用了,而且她早晚得接受事實,不過,楚父眼神變得黯然,想起昨天夜里收到的短信。
如果那是真的,那本來也是真的,一絲諷刺意味的笑容浮現(xiàn)在楚世寧眼中,他維持努力維持的平靜安寧生活,終于還是要結束了。
看著面前乖巧的女兒,楚父有些不忍,這些大人的事,本就不該她來承擔。
看著久久不語的楚父,楚月的眼睛又開始變得水光粼粼,“還沒找到,是不是?”
楚父把楚月抱在懷中,撫著她的脊背,“會找到的?!?p> 在楚月看不到的地方,眼中是無盡的悲涼。
“棒棒糖呢?我手中的棒棒糖呢?”楚月急了。
“在這里,在這里。”楚父拿過床頭柜上只剩下一小片糖和糖棍的棒棒糖。
昨天送到醫(yī)院,那些醫(yī)生本就想把它從她手中取下來,結果被楚月攥得死緊,還是后來楚父取下來的。
楚父猜想這對她應該很重要,就仔細的包好放在一旁了。
“這是要給弟弟的?!背驴蓱z巴巴,有些委屈。
然后又倚上父親的肩頭,小心翼翼的問道,“那媽媽呢?她怎么,不來看我?是不是因為我,弄丟了,弟弟?”
磕磕巴巴的聲音從耳后傳來,楚父感受到肩頭一片濕熱,心里一緊,“不是的,不怪你,怪我們,是我們的錯。”卻并沒有解釋為何楚母沒來。
如果是現(xiàn)在的楚月,可能就會疑問,“為何不怪綁匪,而怪他們,”“他們又是誰?”
可那時的楚月還是太小,整顆心都在為弄丟弟弟這件事而煎熬著。
自然也注意不到回家后,楚母面對楚父的不安和不自然和楚父的異常冷漠。
面對氣氛日益變冷的小家庭,楚月默默的把錯往自己身上抗,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弟弟,沒能追回弟弟。
她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享受著這痛苦的煎熬,稍微有點空閑就往警察局跑,仿佛能在那找到一絲安全感。
晚上睡覺,一點動靜就能夠把一向睡不醒的楚月吵醒,院門外一出現(xiàn)汽車的聲音楚月就會往門口跑……
她不敢問父母他們會把弟弟帶去哪,也不問為何非得抓她弟弟,不抓別人,甚至不敢問為何綁匪西裝革履開豪車來搶她弟弟。
和家里人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,一副罪人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