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溢清寒

第九章:七姐與藍衫客(1)

溢清寒 世一渣 2103 2018-03-25 13:10:00

  那哨兵見戲子們退出很遠后,說道:“來人切口!”

  “一入天狼忘從前?!?p>  “從前有什么?”哨兵接著問道。

  “從前有兒女情長悲歡離合和斷腸苦酒?!眹D啰頭子熟練的回應(yīng)道。

  “后來呢?”問話之人一邊問著一邊讓橋樓下的守衛(wèi)準備開門。

  “后來是你我他兄弟眾人?!?p>  哨兵笑道:“兄弟們辛苦啦,能在半天時間內(nèi)‘請來’這些有模有樣的戲子可著實不容易??!”

  “站哨的兄弟日夜風(fēng)吹雨淋,可比我們辛苦多了,不過話說回來,都是為咱們天狼盟辦事,沒什么累不累的?!?p>  “對頭!對頭!兄弟們快領(lǐng)著他們進寨吧,大宴馬上就要開始了…”

  唐七看起來歡喜之極,當(dāng)著寨中上千人沒有絲毫羞怯的神情,反而頻頻清笑,不施粉黛的臉蛋看起來白里透紅、吹彈可破。袁雷等當(dāng)家的覺得寨中兄弟認七姐是個大喜日子,白色衣服略顯不適,唐七聽罷便換了一件緊身的紅羅衣,梳了一個流蘇髻,齊腰如墨的長發(fā)顯得她更為迷人。

  寨中這些土匪強盜雖然也都把玩過不少女人,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唐七這模樣猶如天仙的小姑娘,更讓他們奇怪的是在唐七這樣的大美人面前,眾人心中竟沒有往日那樣的歪念頭,反而只有無限的敬畏之意。

  “七姐,莫非就是仙女轉(zhuǎn)世…”

  “七姐這番容顏,就連我們女人都被您美的神魂顛倒?!?p>  “七姐成為我們的‘七姐’,簡直是我們天狼盟的前世修來的福氣,兄弟們說是不是!”“對!”,“一點兒沒錯”……

  這些土匪的話聽起來有些溜須拍馬的味道,其實卻是他們的真實反應(yīng)。這不,你看那些原本心驚膽戰(zhàn)的戲子們此刻也在一直盯著唐七看,還時不時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稱道。

  總瓢把子袁雷雖然已入不惑之年,卻始終有著年輕人的精氣神,滿臉的絡(luò)腮胡非但沒有絲毫的落拓滄桑之意,還給人一種獨特的威嚴與魅力。

  “兄弟們且靜一靜,容哥哥們說幾句話再豪飲也不遲。”袁雷向眾人輕輕擺了擺手,說話的聲音清晰而粗獷。

  袁雷此話一出,眾人頓時鴉雀無聲。

  夜行人見袁雷說話做事確有梟雄之范,心中倒是對其頗為欣賞。

  “站在我身旁的這位仙女模樣的姑娘,想必大家伙下午已經(jīng)對她有所了解,我們天狼盟新來的七當(dāng)家,也就是你們的七姐!”袁雷看了看戲月樓的裝飾和坐在寨中各個地方的兄弟,接著道,“你們的七姐才貌雙絕、身世非凡,雖屈居于我們天狼盟的七當(dāng)家,但她的權(quán)利等同于我,若是讓我知道有哪個兄弟敢怠慢、冒犯于她,盟里的規(guī)矩你們自己清楚。好了,今天是你們拜七姐的大日子,該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,六弟給七妹端酒來,該七妹致詞了?!?p>  寨中的土匪嘍啰雖然心中不解為什么這個從天而降的“所謂的七姐”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權(quán)利,但卻不敢在底下竊竊私語,只是認認真真的聽著。

  唐七捧著老六雪間舞端來的大碗竹葉青,二話不說,眼也不眨的一口氣喝了下去,然后用袖邊輕輕擦了擦沾在嘴邊的酒漬,繼而對著寨中兄弟面不改色的朗聲道:“姑娘十六歲,名喚唐七,你們也可以叫我七姑娘,七姐反而顯得有些奇怪,很開心能夠加入到天狼盟,還請各位兄弟姐妹以后多加關(guān)照,齊心協(xié)力的讓本寨發(fā)揚光大!”

  眾人聽罷一個勁的吶喊狂呼,聲音一時響徹云霄,見五爺擺手示意后方才停下。

  “我知道你們雖然表面上熱情歡迎,但是心里必然十分不解為何大哥會讓一個初來乍到的‘小姑娘’與他平起平坐?!蔽鍫斠豢幢娙讼乱庾R點頭的自然反應(yīng),接著道,“我將你們七姐的來頭說出來,你們便不會覺得訝異了。她的第一個身份是川中唐門老掌門的掌上明珠,她的第二個身份便是‘江湖第一閣,人間第一樓’江湖閣公認的十二妹!”

  此言一出,全場先是瞠目結(jié)舌,繼而便是眾人不停歇的吶喊聲。

  近年來凡是跟江湖閣沾上關(guān)系的人物,要么揚名立萬受萬人敬仰,要么身敗名裂被世人遺棄,她就像一桿充滿力量的正義大旗,烙在武林人的心中。

  這些土匪嘍啰們此時什么樣的心情都有,江湖閣帶來的驚喜和恐懼,開始在他們的腦海中交替浮現(xiàn)。

  本是春寒料峭的二月天,在五爺說完這番話后,此時寨子里的火把好像成了五黃六月的烈日,“烤”的眾人汗如雨下。

  站在暗中的夜行人見眾人十分沉寂,正是現(xiàn)身的絕佳時機,便借著期間的樹尖和樓閣作為著力點躍到相隔數(shù)十丈開外的戲月樓上。

  “何人到此造訪!”

  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,袁雷的話不過將落音,這夜行人便已站在戲月樓上。

  “諸位莫慌,在下只不過是途經(jīng)此地的過路人,因見此地?zé)艋痂?,便懷著一股好奇心往山上走去,卻被貴寨重重守衛(wèi)攔了去路,無奈只能貼著側(cè)邊懸崖攀巖而上,多有冒犯,還請贖罪!”夜行人說完后,便雙手捧著拂塵施了個彎腰禮。

  夜行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,這些土匪們臉上可就掛不住了,如此森嚴的戒備在此人面前形同虛設(shè),怎能不令人惱羞成怒。

  “好猖狂的朋友,當(dāng)我們天狼盟是游山玩水的地方么?嘿嘿,今夜若不留下點什么做個紀念,別想活著離開這里!”老三諸葛瑜仗著人多勢大,挑釁的罵道。

  “老三,別讓客人笑話!”袁雷暗中打量著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藍衫道人,紫面長須,濃眉電眼,頭戴玉冠,右手執(zhí)一柄全體通黑的拂塵,塵尾搭放在左前臂上,身后還背著一把被粗布裹著的五尺長劍,一派仙風(fēng)道骨。

  “此人能從旁邊的懸崖攀巖而上,隱匿在寨中許久我們卻絲毫不知,方才那番輕功更是勝以輕功見長的六弟頗多,端的不容小覷,卻不知什么來頭,夤夜到此又是為了什么?”袁雷心中雖然轉(zhuǎn)了諸多念頭,嘴上卻沒有絲毫遲疑,沉聲問道:“敢問道長法號,仙居何處,來此何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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