瑣碎的日子

　　從考駕駛證，到考過取得駕駛證，一切也算順利。五一節(jié)前幾天晚上，我陪向文去買春裝，在商場里碰到冉瑩，一見面我就問冉瑩：小泰迪怎么樣了？冉瑩一臉郁悶：你怎么當(dāng)人家哥哥的，這么久不見面，見面都不問我怎么樣了。

　　我說：那你怎么樣了，忙啥呀。

　　冉瑩說小泰迪，讓同學(xué)精心醫(yī)治好了，就是走路一拐一瘸，不過，現(xiàn)在過的挺好。

　　她們學(xué)校春節(jié)前，去敬老院里義診活動。有個老太太特喜歡小狗，冉瑩就把小泰迪送給了老太太。我說冉瑩：你義診還帶著小泰迪去的?。咳浆撜f哪有，她給老太太量血壓，老太太對她可勁兒的夸，說她特別像她遠(yuǎn)在湖南的外孫女，當(dāng)場把冉瑩認(rèn)作干孫女兒。

　　冉瑩經(jīng)常去看望老太太。就把小泰迪送給了她做伴。我說看不出小護士還挺有愛心。冉瑩說：那可不是，我的愛心豈是能用文憑和職業(yè)來衡量的。我說：不對，那是我的狗。冉瑩說：就當(dāng)我?guī)湍阕龊檬驴?。問我倆怎么跑商場來了，我說陪向文來挑衣服，逛到現(xiàn)在都沒挑著合適的。冉瑩鄙視著向文：就你這身材，是沒挑到合身的吧？衣服挑你差不多。向文問冉瑩：你來干嘛呀？冉瑩說下個月就要去南京實習(xí)了，也來買件衣服。說完，從提袋里拿了件外套，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下問：好看嗎？向文說還行。我說：好看，一看這衣服肯定不便宜。冉瑩說：一千多塊呢。

　　冉瑩說，這是她至今買的最貴的一件衣服。慶祝自己畢業(yè)。我說也對，人就得對自己好點。

　　冉瑩說：我?guī)銈內(nèi)ズ蠼仲I，那兒有家外貿(mào)店，里面衣服質(zhì)量不錯，價格也不高的。

　　在冉瑩的帶領(lǐng)下，向文終于在外貿(mào)店里挑了兩件合身的。我就佩服冉瑩，我倆逛一下午了都。冉瑩說那可不，逛街是女孩子的強項。冉瑩問我們：晚上你們吃什么呀，一起搓頓唄。我說：恩，那讓向文請客，以謝你幫他解決了買衣服的難題。

　　我們仨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飯館兒。店里一桌客人都沒有，店老板正坐吧臺邊，輔導(dǎo)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寫作業(yè)，我們猜應(yīng)該是他兒子。仨人點六菜一湯，吃聊著。

　　店老板上好菜繼續(xù)輔導(dǎo)男孩。一會從吧臺走了過來，遞給我和向文一人一根香煙說：看你們像學(xué)生，“發(fā)射”的英語怎么說，讓兒子這題難住了。

　　冉瑩說：這個詞，我沒學(xué)到過哎！我和向文對視了下，一起搖搖頭：我倆都特么不會。

　　現(xiàn)在小孩的作業(yè)題比我們那時候難多了。我告訴老板：“發(fā)射”英語我不會，拼音我會，老板問：怎么說？老子特丟人的告訴他：b—i—u，biu！

　　冉瑩剛喝進嘴里的湯全噴了，向文說：他可能喝多了。

　　老板郁悶的回吧臺去了。向文夾了塊藕片扔我碗里：現(xiàn)在起，你不要再說話，專心吃飯。冉瑩一臉壞笑的也夾了塊糖醋排骨扔我碗里：不能吃藕。我問她：一個不讓說話，一個不讓吃藕。你倆啥意思??？冉瑩現(xiàn)學(xué)現(xiàn)賣的：你不知道有個拼音怎么說嗎？我說：不知道啊。冉瑩說：來，看我嘴形：吃藕，丑。冉瑩說完，向文喝進嘴里的酒全噴了。

　　這頓飯吃的很郁悶，冉瑩說再也不會來這家店了。我和向文表示贊同。

　　我們仨吃完，各回各家，我一回到家里，洗了洗腳，爬床上暈乎乎的就睡著了。晚上做了個激烈而殘酷的夢，夢見自己，置身炮火紛飛的一場戰(zhàn)爭中，嘹亮的沖鋒號在耳邊響起：吐嗚嘟嘟嘟……。身邊的戰(zhàn)友們都快速的向敵軍陣地，匍匐前進，我趕緊趴下來跟進。雙方打的十分激烈，炮聲震耳欲聾。槍林彈雨中，突然一聲炮響，借著炸起的火光，我看見前面有個圓圓的小東西閃了下光，特別耀眼。老子舉起三八大蓋朝前方開了兩槍，打個掩護先，匍匐著身子，快速的爬過去。摸起來一看，我草。這是誰的一分錢掉了??？

　　這時候前方兩個日本鬼子發(fā)現(xiàn)了我，貓著腰，端著槍，朝我慢慢的走來，老子以不急掩耳盜鈴之勢，迅速翻滾到旁邊一塊石頭后面，默默將槍推彈上膛，等他們靠近了，猛的站起，舉起三八大蓋，朝他們快速開了兩槍，然后迅速蹲了下來。媽了個巴子的，打不著，也嚇?biāo)滥銈儭Ｕ胫鹕碓俜艃蓸?，媽的，兩把槍頂在老子頭上。我想自己死定了。“砰、砰，”兩聲槍響后。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日本鬼子，在我面前緩緩倒下。只見白天小飯館的老板端著三八大蓋站在他們身后，朝我大喊：快，我來掩護。你趕緊回家?guī)覂鹤訉懽鳂I(yè)。

　　他剛說完，一顆手榴彈在他身邊落了下來，“轟隆”一聲。

　　老子給炸醒了，驚一身汗。拉開燈，才11點，起床喝了杯水，趕緊從新躺好，繼續(xù)睡，看能不能把剛剛的夢接著做完，去瞅瞅小飯館老板在我夢里死了沒有。

　　尼瑪！我特么翻來覆去半個小時，就是睡不著了。開始數(shù)羊，來催眠自己：一只羊，兩只羊，三只羊，四只羊，五只羊，喜羊羊，懶羊羊，小肥羊，羊肉卷，五花肉，金針菇，蘑菇，豆皮……流著口水，想著火鍋，慢慢睡著了。

　　???一夜再無夢，睡的渾身酸痛，仿佛全身被人拳打腳踢過兩遍一樣。想著還有兩趟貨要送，起床，刷牙洗臉，上班去。

　　趙程早我半個小時到公司，老板和老板娘看樣子又吵架了，坐辦公室里誰也不理誰。老板脖子好幾道血印。趙程給我使了個眼色，我拿起送貨單，和趙程開車就走，在車上問趙程：他倆怎么了？趙程說：你要是早來一歩，就不會錯過一場精彩的男女混合格斗。我特么看老板娘發(fā)瘋的樣子，都不敢去勸架。老板給撕的老慘了。

　　我說：肯定又是老板犯錯了，趙程說：回答正確。

　　我們老板和老板娘是同學(xué)，老板娘家庭條件非常好，卻看上了家庭一般的老板，以死相逼，非嫁不可。老板娘的爹就這一個女兒，一口氣，生了好幾年。終歸是自己親生骨肉，看他們過的不見起色，就給了我們老板娘一筆錢，讓他們做生意。老板娘自此掌管家中經(jīng)濟大權(quán)，老板抽煙超過二十塊錢都得打報告。孩子出生后就逼老板戒煙，家里聞不得煙味兒。買一大包雞爪往老板懷里一塞，告訴他：想抽煙時，就啃根雞爪子。

　　老板戒煙的日子里，在公司犯煙癮，就掏根雞爪問我和趙程：你們要吃么，五香還是泡椒的？

　　我倆搖搖頭，我們?nèi)ラT口抽根紅雙喜。

　　老板為眼不見，心不念，就規(guī)定在公司不準(zhǔn)抽煙。我和趙程變著法，躲廁所里抽，一天輪流跑好幾遍，明明沒屎也得蹲上個十分鐘。老子都養(yǎng)成上廁所經(jīng)常不帶紙的習(xí)慣。

　　相對于老板，我們更有點怕老板娘。

　　我們老板趁老板娘生完娃，在家養(yǎng)身體的時段，從公司里鼓搗了些私房錢。在他一個朋友的婚禮上吹牛比，說自己在家是皇帝，和媳婦說的話，那就圣旨。

　　大伙只知道他現(xiàn)在混的不錯，還真有個朋友在散酒席后，跟他借錢，要買車。老板趁酒勁，把幾萬塊私房錢，爽快的借給了他。這不，今早朋友來還錢，見老板不在。就把錢給了老板娘。這還得了，老板娘等老板回來，好一頓撕打。

　　我和趙程正聊天呢，電話響了，是爸打來的，爸在電話里說，他要買輛電動三輪車，五一勞動節(jié)，鎮(zhèn)上有家車行里搞活動，我問：那你買車的錢夠嗎，我剛發(fā)了2700元工資。

　　我爸在電話里說：不用，你自己存起來吧，給我2000塊就行。

　　讓爸說蒙圈了，我沒說給你這么多啊。那好吧，在電話里告訴爸：今晚下班，我給你打卡上，你買車直接刷卡就行，不能刷的話，就去鎮(zhèn)上銀行里現(xiàn)取。沒啥事，我就掛電話了。

　　掛了電話，問趙程：我倆聊到哪里了？趙程：哦，聊到老板娘把老板打了。我說：恩，倆人今天心情肯定都不好，我倆趕緊把貨送完，早點下班回家。趙程：恩，我也這樣想的！